那天,跟妈妈聊天的时候,她提到了一件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——邮票。
“你见过邮票吗?”妈妈问。
“是……什么?”我充满了疑惑。
于是,妈妈在她的书柜上左翻翻右翻翻,拿出了一叠类似“红包”的东西,里面还鼓鼓囊囊的,似乎塞了什么。妈妈抽出其中一个长方形纸袋子:白色的,四四方方,还封了口,正面写了地址和人名,就跟寄快递的单据一样。“看,这是信封。”随后妈妈又指了指贴在信封右上角花花绿绿带着锯齿的小画片,上面还写着“80分”,有的信封上还贴了好几张。“这就是邮票。”
我看了看这些磨损得有些泛黄的信封与邮票,“这也太有年代感了吧!怕是比我年纪都大!”
“嗯,肯定呀。这是妈妈才上大学本科的时候我的外公寄给我的,也就是你的外曾祖父,离现在得有二十多年了呢!”妈妈说。
“那可真是‘老古董’呀!”我不禁感叹道,“那这个‘邮票’起什么作用呀?”
妈妈想了想告诉我,二十多年以前,普通人家并没有手机、ipad、网络摄像头,网络也没有那么普及,距离遥远的亲友之间交流除了使用公共电话(这个还要单独收费),更多的是通过信件交流,把想说的话写在信纸上,装在信封里,贴上邮票放到邮箱,然后由邮递员叔叔送到远方的亲人手里。那个时候也不像现在的快递有“隔日达”什么的,有时候一封信要慢慢悠悠地在路上走十天半个月。而邮票就代表着付给邮递员叔叔的运费。
外曾祖父写给妈妈的信。
妈妈打开信封,从里面拿出了外曾祖父写给她的信。满满几大页呢,比我的作文字数还多!不过外曾祖父是用行草写的,里面好多字我都不认得。妈妈告诉我,外曾祖父以前念的私塾,受的是老式教育,所以写的繁体字我不认识。妈妈轻轻地把信的内容念给我听,全是关于生活上细细的叮嘱。妈妈说,去外地上大学是她第一次离开家,也是第一次自己一个人独立生活。自己最疼爱的外孙女成了家族里第一个大学生,她的外公非常欣慰。甚至不顾年事已高、身体不好,竟陪着妈妈一起去大学报到。回来之后,外曾祖父就时常给妈妈写信,叫她不要挂念家里,叫她记得增减衣物,好好吃饭。细细碎碎的叮咛写满了信纸,传递出满满的温情。
正在这时,我的电话手表响了起来。拿起一看,是外婆打给我的视频电话。原来刚刚晚饭的时候妈妈拍了照片发了朋友圈,外婆专门过来关注我吃冰激凌的问题:“是不是你妈妈给你买少了呀,怎么还在舔盖子呢?才吃了饭,不能急着吃冰的……”外婆的絮絮叨叨突然跟外曾祖父信上的文字重叠了起来。
时代在飞速发展,以前慢悠悠的信件化作了现在瞬息即达的可视通话,纸上的文字化作语音与视频,但不变的是亲人那份实实在在的牵挂与爱。二十多年过去,妈妈的外公与我的外婆对我们的爱并没有什么不同。而这一次,我希望自己能够陪伴他们长长久久,即便不能常伴身边,也有发达的科技将我们连接在一起。
(郭轻逐:重庆市巴蜀小学校四年级四班 指导老师:代萍)